第111章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
织田信长在击退斋藤龙兴后，并没有继续进攻，他撤兵退到墨俣城后，没几日就撤回尾张了。
织田信清也收到了织田广良的骨灰盒。
织田信清看着盒子大怒道：“凭什么是我弟弟死了，织田信长没死！”
中岛丰后守说道：“听说广良大人的死有蹊跷。”
织田信清怒在心头，他也认定了弟弟的死是织田信长故意的。
“哼，织田信长这个黑心肠的，这次害死我弟弟，下次就是要害死我了！
我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立刻派人联系一色大人，我要与他联手对付织田信长！”
“你有什么不敢的？现在都敢掺和这种事情了，我看伱是要上天呐！”
“一百文！”
“信龙，我看你这些时间有些飘飘然了。”信虎的语气有些严肃。
信虎点头道：“不错，但是在下正面击败犬山殿，他可以逃回犬山城笼城，到时候攻城就难了，在下打算使用一个战术，尽可能的消灭犬山殿的部队。”
得知此事的津田信龙愤愤不平的对信虎说道：“我真不知道家主大人到底看上这只猴子哪一点，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和我们平起平坐？兄长，柴田大人他们想给猴子一个教训呢。”
织田信长再次请求道：“还请宗易大人给个机会。”
津田信龙也跟着出列道：“家主大人，在下也愿意一试。”
木下小一郎正好看到哥哥木下藤吉郎，他连忙追上去讲这件事情说了一遍。
“宗易大师帮了我这么大忙，我想做点事情回报一下。”
摊主心下一喜，连忙说道：“起步价三十文永乐钱。”
如今我可以独当一面，靠的就是这份稳重得到了家主大人的青睐。
织田信长松了口气，他之前购买的铁炮早已经不堪使用，虽然从根来众购买了一些，但是价格是在昂贵，他也撑不住。
木下藤吉郎心下一动，他自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立功的机会，之前十四条·轻海合战，他护主的功劳可是被津田信龙分去了一半。
信虎看了一眼板着脸的织田信长，笑道：“看来你读的书还不够多，家主大人给千宗易钱，不是因为茶碗的价值，而是千宗易本人，你下去自己好好想想吧。”
待木下藤吉郎下去，织田信长这才缓和表情道：“猴子终究是猴子，有些地方还是比不上你，但有些地方比你强多了。”
织田信长疑惑道：“信清那点兵马肯定不是你这一千人的对手。”
木下藤吉郎立马抓住机会请命道：“家主大人，这件事情，请交给猴子试试！”
不过在两年前去京都拜见将军足利义辉知道了一些消息，最近一年才腾出手开派人打探，这才托人联系上了千宗易。
信虎回到小院内，就看到木下藤吉郎在那请罪。
木下小一郎咬牙交了一大口。
木下藤吉郎解释道：“在下向家主大人说了那个叫千宗易的和尚买的茶碗就是路边买的，才一贯钱。”
和尚爽快的付了钱，拿起茶碗包装道：“这件茶碗卖出十贯永乐钱也是易事。”
织田信长没有犹豫，直接说道：“好，我知道了。”
木下小一郎摸了下自己的钱袋子，张嘴道：“四十文！”
这一次，织田信长看信虎没有阻止津田信龙，便说道：“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即便我在家中的地位超过了很多老臣，除了对林秀贞恶语相向外，对其他人并未过多的指手画脚。
“你是说信清要背叛我了吗？”
猴子只是家主大人手中的工具，可以用来督促老臣们竭诚奉公，也可以用来平衡老臣们的势力，同时还可以用来制衡我。
信虎与织田信长商定之后就返回沓挂城准备出兵的事情。
千宗易笑道：“当然没有问题，在下会为上总介大人争取优惠。”
织田信长松了口气道：“宗易大人满意就好。”
和尚却是继续跟进，直到这件茶碗加价到一贯永乐钱，木下小一郎才惋惜的叹了口气。
他很羡慕嫉妒津田兄弟，但他知道，自己只有加倍努力才有可能追上津田兄弟，即便津田信龙总是针对他。
津田信龙没有久待，当即起身离开。
织田信长笑道：“你去吧，我会和信虎说一声，另外信龙也会去的。”
津田信龙这会明白了信虎的良苦用心，他还以为兄长怕了猴子，只是没想到兄长想的远比他要长远。
谈妥铁炮的事情后，织田信长就让信虎送千宗易离开。
这一回，织田信清铁了心要造反。
织田信长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了信虎，他们二人一起接待千宗易。
织田信长有些不满道。
那和尚柔声道：“如此，那就价高者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人真是不知足，一点有不像他的父亲那样聪慧！”
……
“哈哈哈，你这小子，很机灵啊。”
不过织田信长看到千宗易没回应，还以为自己给的少了，便说道：“不，二百贯永乐钱，如何？”
这时，一位僧人打扮的旅人蹲下来，拿过木下小一郎手中的茶碗仔细一看，微笑着摇头道：“你这摊主莫要诓人，这件茶碗是宋代末期产品，距今最多不过二百年，而且这只是民间仿物。”
信虎缓了缓语气，为弟弟信龙解释道：“因为猴子毫无背景，他能依靠的就只有家主大人，这就保证了猴子对家主大人的绝对忠心。
信虎也没生气，回道：“藤吉郎还是很好的，至少他比任何人都忠心。”
和尚儒雅一笑，轻声道：“五十文。”
所以，木下小一郎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他打算给竹阿弥购买一件茶碗。
织田信长点头道：“我不想这些事情影响攻略美浓的事情，你去解决此事吧。”
木下藤吉郎也跟了进去。
信虎摇头道：“这种小事还要我来做吗？交给其他人做吧，在下还得处理犬山城的事情。”
犬山城的动静被信虎安排的细作发现了一些异样，细作返回清州城告知信虎，犬山城有人前往美浓。
家中那些老臣都看不起猴子，一旦猴子做不了事情，又或者对家主大人不忠心，这群虎视眈眈的老臣就可以撕碎猴子。
所以，你要记住，猴子没什么可怕的，但你要畏惧的是家主大人的意志！”
千宗易微笑回礼，随即走入院子内，织田信长正在房间内等候。
织田信长也没再纠结，他转而说道：“新买五百挺铁炮，价格虽然降到了三十贯一挺，但是这么一大笔钱，会延缓美浓攻略，你想办法节省一下家中的开支吧。”
木下藤吉郎立马跑去津田宅邸拜会津田信虎，送上了一份礼物。
木下小一郎一听，瞬间心痛不已。
千宗易满意一笑，说道：“上总介大人太大方了，这让在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亏大了。”
木下小一郎找了许久，终于在一个摊子上看到了一件不错的茶碗，他拿起来仔细查看，这茶碗做工还不错，表面十分光滑，图画淡雅。
摊主人说道：“这可是一件宋代的茶碗，距今也有快三百年历史了。”
信虎刚离开清州城，木下藤吉郎就找到织田信长问道：“家主大人，津田大人这是去沓挂城了？”
织田信长微笑道：“宗易大师客气了，您帮我和今井大人联络铁炮的生意，就是帮了我的大忙啊，铁炮五百挺，没有问题吧？”
津田信龙浑身一颤，连忙陪笑道：“兄长，您说笑了，我可不敢。”
信虎劝道：“家主大人，事到如今，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在下估计九十月就会有战事。”
去年，他偷了家里一大笔钱给兄长木下藤吉郎解决修筑城墙的任务，虽然后来木下藤吉郎做了武士，但是这笔钱并没有还，竹阿弥也不敢让木下藤吉郎还钱了。
织田信长也只能骂了这帮人几句。
信虎长舒一口气道：“你明白就好，你可以在明面上因为竞争与他有些不快，但你要记住，不要掺和别人针对猴子的事情。”
这一日，木下小一郎正在街道上为自己的父亲竹阿弥购买生日礼物。
津田信龙有些委屈道：“兄长，有这么严重吗？”
信虎当即向织田信长汇报此事。
信虎声色俱厉道：“木下藤吉郎算什么，你以为我怕的是他吗？我怕的是站在他背后的家主大人！
你以为一個平民，被家主大人重用，是因为他的聪明才智吗？这样的人家主大人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是为何一定要选择猴子？”
木下藤吉郎有些好奇，他立马跟着和尚。
织田信长颔首道：“不错，我让信虎对付准备叛变的织田信清，怎么，你也想去？”
摊主心虚一笑，说道：“可这茶碗是货真价实的古物，客人想买的话，可以出价。”
和尚儒雅一笑，拿起茶碗起身离去。
“我明白了，兄长放心，我不会再针对木下大人。”
木下藤吉郎心中一紧，暗道：家主大人想做什么？津田兄弟的权势已经很大了啊。
信虎的冷嘲热讽让津田信龙更加紧张了。
信虎疑惑道：“藤吉郎，你怎么在这？你又做错什么事情了？”
织田信长行礼道：“宗易大师自堺町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在下感激不尽。”
直到晚上，和尚在津田信虎的带领下进入本丸。
“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准备一下，一旦犬山城的织田信清谋反，你就得和我一起出征。”
千宗易嘴角微挑道：“在下不像今井大人，天王寺屋大人那样，做的全天下的生意，在下一间小小的鱼屋只能卖些咸鱼罢了。”
千宗易有些惊讶，织田信长出手还真是大方，这价钱已经超出他的心理价位了。
信虎行礼道：“若是要攻克犬山城，只有在下这一千兵马只怕不成，请家主大人再支援五百人。”
津田信龙连忙认错道：“对不起兄长。”
津田信龙摇了摇头。
很快，他们就到了织田信长的院子内，信虎抬手指引道：“宗易大师，请，家主大人早已经在等候了。”
木下藤吉郎立马对津田信龙行礼道：“守山殿，这件事情只要我们二人齐心合力就可以很快解决了。”
“先拿织田信张这狗东西下手，这小子借着织田信长在我面前狐假虎威，我一定要教训他！”
他随后就把这事交给其他家臣去办，不过一两个月了都没有什么眉目。
你呢，自你成为守山城城主以来，就傲世凌人，你多次在正规场合辱骂藤吉郎我不管，可你现在居然要参与到针对藤吉郎的事情中，你是脑袋发昏了吗！”
信虎轻哼一声道：“自我为家主大人献策立功以来，这近十年时间我如履薄冰，一颗都不敢松懈。
经过信虎的说教之后，津田信龙对于木下藤吉郎的态度有了些变化，虽然还有些蔑视，但是没有太多的敌视了。
说到底，猴子本身没什么可怕的，他担心的只是一直扶持猴子的织田信长，如果猴子背后没有织田信长的支持，他这样的平民想要做高级武士，那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木下小一郎急道：“这东西，我先看到的。”
织田信长拿过茶碗一看，点头道：“确实是宋代的珍品，那么一百贯永乐钱，如何？”
他立马舔着脸，上前道：“家主大人，猴子我只想为您多做一些事情，如此才能回报您的恩情！”
千宗易微笑道：“上总介大人客气了，在下也不过是为了生意奔走的俗人，当不得上总介大人如此客气。”
千宗易拿出了自己在路边买的茶碗说道：“在下听说上总介大人也精通茶道，如此我只能将自己珍藏的宋代茶碗卖给阁下了。”
织田信长立马挥手让信虎滚蛋。
津田信龙有些不屑，冷哼一声道：“木下大人，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木下藤吉郎攥了一下拳头，随即转身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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