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苏祺顺一噎，正要开口继续维护赵清婉。
外头传来了一阵阵嘈杂声，不多时，一个小丫鬟匆忙而来。
“见过老祖宗，侯爷，侯爷夫人；大小姐，二奶奶跟二小姐来了。”
梁氏当场冷哼一声。
洪氏也收起了那副咄咄逼人的嘴脸。
想起刚才苏祺顺对赵清婉的维护，她忍不住把一些眼角余光落到了赵清婉身上。
本以为赵清婉会见好就收，哪知道这个小贱蹄子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跟苏祺顺眉来眼去！！
一股憋闷在心口的火气隐隐有了想要爆发的趋势。
就在这时，纪兰双在邓嬷嬷的搀扶下缓缓进了正厅，随后而来的是同样需要丫鬟搀扶的苏岁安。
洪氏又把那一口憋屈气给重新咽了回去。
梁氏左看右看，发现苏瑾池没有出现，立即发难。
“一个个吃里扒外的没用奴才，连个小崽子都送不过来吗？”
这是纪兰双第一次听到梁氏嘴里说出来的难听的话。
以往梁氏即使不喜他们二房，也不会做得这般明显。
今日她像是有所依仗一样，完全把二房当成了奴才。
纪兰双皱眉，正要开口反驳，却感觉到衣袖一紧。
转头看到苏岁安朝她轻轻摇了一下头。
纪兰双捏紧了帕子，没有再说话。
等不到意料之中的反驳，找不到发难的切入点，梁氏感觉自己的脸面挂不住了，生气地开口点名，“纪氏，你可知罪？”
纪兰双前一刻还一脸懵圈，很快就明白过来梁氏的意图，脸上的恭谨顿时少了几分。
“不知老夫人所说的‘罪’是什么？”
梁氏伸手用力往身边的案桌用力一拍，“教育儿女不敬长辈，不懂规矩，这就是你的好教养。”
“老夫人，你这话说得可还真是搞笑。”
没等纪兰双回答梁氏的话，苏岁安就忍不住冷笑开口，“当初，不是您说母亲一直卧病，没办法把我跟池儿教好，然后让伯娘给我们找来了教习嬷嬷的吗？那些天我跟池儿天天过来，是给狗请安的？”
“苏岁安，你...”
“老夫人，你也别那么着急反驳，”苏岁安上前一步将纪兰双挡在身后，笑着迎上梁氏的怒气。
“不过也是，要说规矩，这府上自然是谁也比不过赵姑娘，天天在外头做善事，连去护国寺解梦都不忘给天下苍生祈福，现在还有不少人在谈论赵姑娘那些天披头散发地回府是不是做了什么惊天大善事了，大房的规矩可真好啊。”
眼看梁氏发难没成功，苏岁安反手又把赵清婉拖了进来，苏祺顺当场气急，“你个孽障，好好的，扯上你堂姐做什么？”
“侯爷好生搞笑，要说血缘关系，我跟赵清婉也不见得能跟侯爷有太多的血缘关系，可若是论从小到大的情谊，我一直生长在侯府，这些年的公中花费也大多是我母亲所出，而赵清婉不过只是一个在侯爷膝下养了五年的养女，按道理来说，不管是儿时情谊还是我二房对侯府的帮衬，侯爷也应当跟我们更加亲密才是，怎么到侯爷这里，反而是一个外人更亲了？”
洪氏听完，捏着帕子的手抖了抖。
苏岁安的话，再一次提醒了她，赵清婉的眼睛跟侯爷长得何其相似，而她再迟钝，今晚也发现了苏祺顺对赵清婉的与众不同。
苏岁安明显感觉到洪氏身上气场的变化，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没等苏祺顺说话，她又故作疑惑地开口道，“说来也奇怪，侯爷，前些天我在绿柳堂附近碰到了一个跟赵清婉的模样长得极为相似的人...”
没等苏岁安把话说完，苏祺顺就急忙打断了她，“这世上，人有相似罢了。”
“是吗？”苏岁安眼角眉梢都是探究，尤其是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在不带任何情绪的时候，仿佛一柄直逼人心的利刃，稍不留神，心中所想就会被她剖个透彻。
“听说，绿柳堂附近的那个夫人，是五年前来到洛京，期间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孀居，可奇怪的是，前两天，我才发现赵清婉好像遣了皎月给那边的夫人送首饰，送衣物...”
“够了。”梁氏怒声打断，“婉儿即使给那个...妇人送东西，那也只是做善事，又与你何干？今日前来，我就是要看看你们这些黑心肝做出这样的好事到底亏心不亏心。”
梁氏胡搅蛮缠地转移了话题，朝身边的赵嬷嬷扬了扬下巴，后者伸手拍了两下。
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被抬了上来，放在了苏岁安母女跟前。
纪兰双跟洪氏第一次如此直白地看到未经处理的尸体，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臭味袭来，纪兰双忍不住干呕了出来。
洪氏体质比纪兰双的体质要好，然而看到这样一具尸体，还是被吓得脸色尽褪。
只是苏岁安母子二人在她面前，她不好丢了自己的脸面，强行打起精神维持罢了。
梁氏的脸色同样难看，“你可认识这个人？”
“老夫人可真搞笑，这人血糊糊的，连本来面貌都看不清，我怎么知道自己认识不认识？”
苏岁安嘴角勾起，笑意丝毫不到眼底。
“可是，听玉小筑那边的下人说，之前看到这个人频繁出现在你的院子里。”苏祺顺插嘴。
梁氏更是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秘密似的，对苏岁安满眼嫌恶，“都快要成亲的人了，居然这么不检点...”
苏岁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老夫人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确实有见过这个人，但是认出了这个人以后，他却把我打晕了，还放火烧我的房间，我的嫁衣都在一场大火之中被烧毁了，老夫人让我如何跟顾国公府的人交代？”
千算万算，没算到苏岁安竟会就着嫁衣的事情搬出顾国公府，梁氏顿时被气的失了声，“你...”
“你个孽障，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苏祺顺一声怒喝，让在场的其他人忍不住抖了一下身子。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苏祺顺向来是一个脾气好且宠妻的男人，他的突然暴怒，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除了苏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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